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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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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察覺到屋外有流莫的氣息在徘徊,我瞅一眼熏幻,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便出了門,流莫一身赤紅長袍,他左手拿著一藥瓶,右手提著一個小籃子,籃子裏全是一些我最愛的果子。見此,我立刻笑瞇瞇走過去說:“這些全是給我的嗎?”

流莫頗為咧嘴笑了笑,把他手上的東西遞給我:“見你愛吃這些果子,便拿一些給你。”指向藥瓶,關心問:“你的傷還好些?這藥治療傷口十分有用,剛才來不及給你,只能趁著這會兒。”

我把藥瓶還給他,指向我的胸口:“無礙,我已經用過藥膏,這東西還不如給你來得好,不死鳥一族熱愛戰鬥,想必準備了不少這些給其餘的生靈。”

流莫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紅:“我們的這種本能,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我一臉正色:“萬物生靈必有其存在的道理,別想太多。”

告別流莫,我便拎著水果籃子推開熏幻屋子的門。

看見屋子裏的一幕,我頓住楞住,原本小小的屋子忽然之間變得如此浩瀚,整個天地都似乎被黑夜籠罩,只有或大或小或近或遠的無數顆圓形球騰空在四周圍,熏幻牙齒幾乎咬出一口鮮血,他半跪在地上,死死握住手中大刀撐住整個身體,小滾球張牙舞爪,身上毛發豎起,朝四周圍發出兇惡尖銳的喵叫聲。

“吾守這方天地,創之世界,汝來自異世,為何不願回去?”

我心中一驚,這聲音怎得如此沈著空蕩,它又從哪裏傳出來?

熏幻眼眸垂了垂,忽而冷冷笑出聲:“我為何要回?我心中有所愛之人,交好之友,掛念之事。我若回去,他們應當如何?”

“吾將時光倒流於萬年前,一切將重新來過。凡生命裏出現過汝存在的任何生靈將不再有汝存在。”

熏幻聞言怒斥:“你說重來就重來,當我是什麽?當他們又是什麽?是誰在教導這方生靈尊重尊敬生靈生命,莫不成你要求了他們,卻不願拘束於自己?”

“汝之存在,毀萬靈心性。”

“自破壞天道平衡,你找上我一回後,我就已經努力拘束自己行為。”熏幻支撐不住已經虛弱的身體,另一腿也猛地跪在地上,只用雙手緊緊握住大刀來支撐身體:“你曾答應,我若不將異世陋習帶到這裏,你便留我在這方世界。”

“汝已改變其心性。”

熏幻略一遲鈍:“池容?”

“汝教會其謊言、欺騙、偷聽;因汝之雙生,汝棄靈貓於不顧,使靈貓心性有可拋棄其餘生靈之行為;汝不願汝之雙生獨活,教唆汝之友剎汝之雙生。”

“萬年生靈,陋習無知感染,終釀成大錯。代代相傳,世界終將成汝原來世界。戰爭,殺伐,冷酷,麻木,遍及萬靈。此後,生活只為痛苦。”

熏幻雙目通紅,身上的傷疤又裂開緩緩流出來,血浸染了白色褻衣:“我從未想過這些也是陋習。”他閉上眼睛,遮掩住眼底透露出來的痛苦:“我以為……我以為,只要不……”他心中痛得說不出話,緊握大刀的雙手爆出一根根青筋。

“汝在異世,曾以為此方世界不過空幻,直到汝絕望而死,強烈的祈望欲打開兩世通道,來到汝所祈望世界。吾當時念你於異世不易,遂,留你。”

熏幻忽然睜開眼睛,笑出聲:“其實你也是個冷漠的。對於你來說,你的孩子便是這些生靈,你費盡心思守護他們,給予他們一個穩定的家,給予他們善良知足快樂的心。由於生靈沒有強烈的欲望打開兩世通道,你便無法聽到他們想傳達給你的東西。你就特意建一個島,種下一顆可直通你耳畔的扶桑樹,傾心他們的心聲。你一心一意守護著他們,驅逐其餘世界文明的侵略者,留下這麽完美的他們!”

他冷冷說:“是!比起他們,我的確遠遠比不過他們!”牽起嘴角,漠然地:“你以為我願意擁有這些陋習,我恨不得我從來都是這個世界的人!”死死咬牙,深吸一口氣,再次閉上眼睛:“我們那個世界的人,我們那個世界的人……為什麽才會成為那樣性格,你何嘗不知!原來的世界,我的國家就連貴族都會為搶一塊饅頭大打出手,三歲的孩子餓得全是骨頭,而那些富有的國家呢?浪費奢侈,因時間太過充裕而設立各種游玩場所,隨意販賣毆打平窮國民。陋習算什麽?就連活著都是如此困難!”

“而你所創的世界?你給你的孩子們所創造的家?那些可以精養身體的玉石這裏到處都是,喝得水全部都具有靈氣,哪些生靈喜歡住在怎樣得環境,你創造得更是寧濫勿缺,你給予這個世界的夜色又是如此美麗。而物產如此豐富的世界,在你的守護下,卻是沒有一點異世高級文明敢搶奪劫掠。我曾經一直以為這樣世界的生靈不過是溫室裏的花朵,當你不再守護他們時,遲早會被其餘世界的文明給瓜分掉。”

“可我很久以後才發現我徹底想錯了,是,你是給予他們最好的環境,給你卻一直都在鍛煉他們的武力,所謂神妖魔百強以內的實力排行,是你希望他們在武力方面越來越厲害。而不死鳥一族戰死重生才會愈發強大的命運,更是賜予這個世界守護神!而雙生類生靈,兩方生靈相連的命運,更是*裸鼓勵著這個世界生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信念。”

“以後,即便你不再守護他們,或許剛開始這個世界會遭受到其餘世界幾乎毀滅性的打擊。但憑著不死鳥一族以及其餘生靈強大的團結信仰,他們遲早變得只會相信自己世界的生靈,戒備其他世界!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也會依然過得好,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背後是誰,他們守護的又是誰!”

“這個世界,每一寸草每一寸土地都具有存在的意義。你告訴我,為何同樣是生靈,卻因為出生在不同的世界而被如此區別對待!”熏幻猙獰著臉色:“你能夠創造世界,一定也認識創造我原來世界的創始者對不對?那麽你一定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空蕩的聲音響起:“同等的實力上,才有真正的公平。”

熏幻身體猛地僵硬住,我從他的背後看到他極壓抑住自己發顫的身體,我深怕他身體上的傷變得更加嚴重,連忙走到他身邊,焦急說:“什麽原來世界不原來世界的,什麽守護神不守護神的,目前你的身體最要緊,你可千萬不能成為第一條化形以來因為受傷而得不到及時救治死的生靈,這也太慘了。”

熏幻一直低頭,長長的黑發遮擋住他的臉頰,我半點都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無奈之下,我只能把他緊握大刀的雙手搭到我肩上,帶著他吃力的站起,一拐一拐的往我屋子走,畢竟熏幻的木屋還是四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幾顆閃爍著光的圓球或遠或近照耀起一些光芒。

還未出屋子門,熏幻突然猛地擡起頭,死死看我,嚇得我差點把熏幻扔出去,他這眼神委實太恐怖,幽深幽深,睫毛微微發顫。我心裏抖了抖說:“你這,這是做什麽?”

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突然開口:“汝之罪孽已深,何必再犯。”

熏幻扯扯嘴角:“你教導這個世界的生靈尊重生命尊重萬物,其中萬物就包括生靈自己。想必,你也約束自己不得參與此方世界生靈命運吧。我雖也出生於這裏,但在你心目中,卻始終屬於異世的外來者。可我已經牽扯上這裏的生靈,你不能幹擾他們的命運,我卻是可以!”他死死盯住我,忽然笑出聲,用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說:“小池容,如果覺得痛,一定要咬我。”他藏於儲存袖中的大刀猛地抽出,從我背後狠狠刺入。

背部的疼痛與我的心相連,挖肉之痛,大抵就是如此刻骨。瞪大眼睛,顫顫巍巍問:“為什麽?”

熏幻神色溫柔,他輕輕撫*頭:“疼嗎?一會會兒就好。”

突然,我與他的腳底下忽然出現一張巨大覆雜花紋的圓形圖案,這圖案發著陣陣白光,我忽然感到熏幻刺傷我的部位緩緩裂開,心頭猛然一痛,心頭血就順著刺傷部分緩緩凝聚成一滴,漂浮在我和熏幻眼前。這時,熏幻被鮮血幾乎都*的身體也有一滴鮮血緩緩出現在我們兩個面前。

漸漸的,這兩滴鮮血合攏,落在腳底下的圓形圖案上,圖案閃爍了一陣,最終消失不見。

熏幻擁抱住我,雙手撫上被他刺傷的背後部分,他的指尖觸碰上我背後濃稠的鮮血,他說:“這是我原來世界的最高級夫妻契約,若你以後愛上誰,或將身體交給誰,你將飽受斷骨之痛,我亦如此。”

☆、不死鳥卷:九

我不太明白原來世界是什麽意思,也聽不懂守護神、創始者是什麽,只能從熏幻的語氣裏隱隱聽出,他們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可是在我看來,萬物生靈生命都是值得尊敬與守護的,沒有誰比誰高貴,誰比誰更具有價值守護。

對於生靈而言,他們更需為自己負責,只有對自己負責的生靈才能真正對他人負責。不然連自個兒都看顧不好,實在無法讓我信服他如何能夠看顧其餘生靈?當然,雙生類生靈例外,畢竟雙生類生靈從一開始出生,就永遠都在一起。

可我必須懂一點,那就是,我與熏幻成為夫妻,以另一種霸道的形式。

熏幻容顏溫和撫上我的臉頰:“這種夫妻契約,永遠都無法解除。小池容,以後你只有兩種選擇,要麽情根永不恢覆,永遠做到無心無情,要麽……你徹底愛上我。”

他擡起頭,對著暗黑裏閃閃發亮的球,冰冷冷笑說:“我以另一個世界的契約再一次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這次你即便想要趕走我,把流年退回萬年前,卻也得看看另一個世界繁衍出來的規則允不允許你破壞。縱使你有巨大的實力改天換地,但你的自我約束永遠也不允許你自己傷害這裏的生靈。”輕輕笑出聲,眼角彎起:“你說,我說得對嗎?”

“何必以汝一私之念,傷害心頭所愛。”那聲音說著,一道白色光芒緩緩從我的腳底溢出,照耀全身,背後的傷痕,胸前的傷疤都因這道傷痕漸漸恢覆如初。

“汝方世界,汝方國家此刻正遭受戰爭苦難,以汝之能,必定能助數生靈奪得安寧。即便這樣,汝也不願回?”

“那不是我的國家!”熏幻突然怒說,他見我臉色白了白,忙緩了緩語氣,壓抑著憤怒的心說:“他們不配我守護!”他聲音越來越低沈:“最後一戰,幕後無法及時提供武器,士兵們用*擋住敵國的攻擊,戰爭結束,士兵只剩一百三十一人,以慘勝的代價回到我的國!結果卻等到什麽?統領早已將城池賣給敵國,一百三十一的士兵最後以叛國罪殘忍處死……士兵們用生命守護的百姓,卻是沒有一個為我們站出來!”他深深吸一口氣,雙目通紅:“我是名將軍,我最親密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的士兵們都為戰爭,為守護而死。我曾*恨敵國無情剝奪了他們的生命,可是我自殺的前一刻,卻是萬分慶幸他們比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就不會看見他們守護的國是什麽模樣!”

熏幻身上的傷疤裂開越發厲害,我緊緊扶住他的雙手已經完全被他的鮮血沾染。他說:“我只想今生與池容永遠在一起,上輩子痛苦了一生,這輩子卻連這點願望都不能達成。當初破壞天道平衡,是我的陋習無意帶來的結果,我並不希望我變得越來越強大,我只希望我與池容永遠在一起。”他緊緊握住我,滿臉痛苦:“為何我活得從來都如此艱難?”

“因汝之故,其永生不得回歸此方世界。”那聲音緩緩地:“吾不願其冰冷一生,吾將為其創造幻影世界,將此方世界之萬物投影進幻影世界,賜予幻影世界萬物心性。汝之世界萬物皆有輪回轉世,吾所創世界給予吾之生靈與天地同壽命運。但,汝與其進入幻影世界後,作為代價,汝只能跟隨其腳步。其生命消亡後,汝亦同樣消亡,並不得有輪回轉世。幻影世界,幻影終歸是幻影,世界也跟隨其腳步重新回歸黑暗。”

沈默半響,他說:“好!”

“重新恢覆原來模樣時,便已入幻影世界。汝之靈貓,吾將帶回此方世界,從此以後,此方世界將不再有池容與熏幻。”

這空曠的聲音剛落,黑暗的世界便消失,木窗外一陣耀眼的光芒突然照射進我的眼睛,我這才發現,天已到早上。腳底邊的小滾球懶洋洋趴在地上,仿佛剛才的事不過是夢中環境,將渾身都是血,臉色蒼白,神情詭異的熏幻扶到床上,我走到木櫃拿出丹藥,走到熏幻面前,放在他唇間,郁悶說:“傷這麽重,只能靠丹藥來恢覆了。”丹藥雖恢覆快,但對於生靈來說,卻是十分傷害根基,需要好幾百年才真正恢覆過來,能不食用是最好。

☆、不死鳥卷:十

熏幻頗為乖巧地吞下,見他身上的傷痕漸漸恢覆,我摸了摸眼角,慶幸自己並沒有哭,畢竟我實在不太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哭泣。

我坐在熏幻身邊,他眼皮兒微微磕著,一副倦容,身子斜斜半靠在墻上,半躺在床上,兩只手安安穩穩放在身體兩邊,這幅安靜的模樣我發覺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似乎在我心裏,他一直都很吵鬧不休,惹是生非。

忽然熏幻動動唇角,閉著眼睛開口:“池容,你知道幻影世界是什麽嗎?”

“不是很明白。”我老實說:“剛剛那個聲音說的東西,我一點也不明白。”無所謂呢,只要能把木屋恢覆正常好了,何必糾結太多。

熏幻睜開眼睛,輕輕笑起來:“幻影世界呢,就是虛幻的,不真實的,虛擬的世界。”

我這下來了興趣:“那世界是什麽?我也聽到此方世界,與原來世界了……這好像都與世界有關。”

熏幻溫和看我,溫和說:“不願意告訴你。”

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我有氣無力說:“如果我說為什麽,你是不是要回答一句你樂意?”

熏幻微笑著點頭。

我氣呼呼說:“哼,你慢慢恢覆身體吧。我要去浴池洗澡,衣服上全部都是鮮血。”說著腳就跨出去,卻被熏幻一把拉住手,他眼神帶著期望:“能不能擁抱我一下?”

我明白他這是身體大損已經沒辦法強迫對我做他喜歡的事情,只能用期望的眼神來企圖打動我。心裏暗暗發笑,面上卻是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小心避開他身體的傷疤,輕輕擁抱他。

他的頭枕在我肩膀上,他的懷抱緊緊的,他輕聲說:“無論如何,我有你就好了,任何罪惡將由我承擔掩埋。”

我聽不懂熏幻說什麽,可想起剛才的事情,冷不丁問:“國是什麽?將軍是什麽?士兵又是什麽?”我活了萬年,從未聽過這些詞,而熏幻是與我同樣長大幻形的生靈,他卻懂這是什麽意思。我心中隱隱覺得,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比我聰明的緣故。

熏幻靜靜地:“國相當於種族吧;士兵是被將軍統領的戰士;而將軍……”他聲音沙啞:“將軍,本該是守護的存在。”

我聽得稀裏糊塗,納悶地:“守護不應該是每個生靈的責任嗎?和將軍有什麽關系?而且按照你的說法,每個士兵存在的目的就是為守護咯,守護國,守護生靈。可是要這麽多守護做什麽?每個生靈都能夠守護他們弱小的還未化形的孩子,而已經化形的生靈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自己。”

熏幻稍許一楞,淡淡失笑:“所以啊,這就是命中註定的不公。”

有些世界的生靈實力強大的不需要守護,有些世界的生靈弱小的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就如同他所處的世界,這裏只有種族,沒有國之分;這裏生靈的心性天生樸質簡單,而幾近完美的環境永遠都無法玷汙他們;這裏生靈化形後就有強大的實力,可扶桑樹的教導,使他們從來都懂得知足;他們擁有與天地同壽的命運,他們從未遭受過生老病死的災難;對於他們而言,活著僅僅是為樂趣。

與另一方正飽受苦難的弱小的百姓來說,這就是註定的不公。

熏幻唇角稍稍彎起,帶些許嘲諷。

我更加不明白:“這麽扯到不公平去了,我是在問守護呢。”忽然有不好的想法,緊張兮兮說:“你真曉得有哪個種族連守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不會吧,我活到萬年,還真沒有聽說過哪個種族如此悲劇。”

熏幻終於松開我的懷抱:“這裏是沒有的……”

聽到沒有二字,我拍拍胸口:“幸好,幸好,不然我不得不聯系族中長老,告訴他們有一個種族這般悲劇。”

熏幻淡淡地:“告訴了有何用,出生已經註定一切。”

我眉頭一皺,奇怪說:“怎麽會沒用呢?”念念不休:“聯系族中長老,長老們就會聯系其他種族的長老們,這樣大家就可以一起商量怎麽把那個種族變得強大啊,最起碼要有自保能力吧。或許出生導致他們如此悲劇,可若是不爭一爭,我倒是覺得他們這樣才真正的悲劇。”

“為何會覺得……他們不爭才是……”他一時說不下去,頓了頓:“爭了有何用,不照樣無法改命。”

我更加奇怪了,這不是常識嗎,心中想著熏幻肯定沒有好好聽族中長老的課,於是我耐心的解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天生的強大,也沒有天生的弱小。其實剛開始任何一個種族都把雷劫當做消亡時間,因為沒有一只生靈能夠渡雷劫,生靈們雖說不會生病什麽的,但是也非常弱小的,很容易被其餘生靈吃掉。後來有一只生靈跌跌撞撞意外渡過雷劫化形後,其餘種族才漸漸琢磨出雷劫後是新的開始,這個新的開始擁有更加長的壽命,更加強大的實力。而想要渡過雷劫,唔……就例如比目魚吧,比目魚從卵化為魚身後,就必須在外面歷練,直到渡過雷劫為止。這就是為什麽那麽多生靈在小時候就被趕出去到外面生活的原因。”

我很肯定說:“如果弱小,肯定是沒有找到變強大的方法。找到這個方法,將這個方法延續下去,那個種族肯定也會變得強大。”

熏幻失笑,摸*的頭:“一個種族變強大,哪有這麽簡單啊。”

我有點郁悶,就說:“不說了,我去浴池洗澡。”站起來看到我身上的衣服都是鮮血,不由得嫌棄說:“臟死了。”

浴池總是給我帶來無比的舒心,這不僅僅是因為浴池有水,更因為我能夠暫時的擺脫熏幻。畢竟我實在沒有辦法想象如果日日都脫離水會是什麽樣子的。在浴池裏,縮小版尾巴晃動了幾下,我笑瞇瞇的愉悅至極,將整個魚身沈浸到浴池裏。

奈何好事總歸輪不到我,剛在溫水裏打哈幾刻,我就感受到天道的威壓急速向我逼近。一聲小小的喵叫聲,我立刻化形望過去,小滾球可憐巴巴望向我,兩只爪子不停磨玉石。

我徹底明白,小滾球歷雷劫時間到了!

熏幻重傷,已動彈不得。我來不及穿上衣服,只能臨時拖著用魚鱗化作的白色褻衣,抱起小滾球就踏上小藍雲往外飛,畢竟木屋禁不起雷劫。

才剛剛飛出,一道閃電狠狠劈落下,直落小滾球身上,它慘叫一聲,受到牽連的我也被雷觸到,疼得騰不起小藍雲,從雲端跌落到地面,砸起巨大坑地。

小滾球距離我不到幾步路,每一道閃電劈下,我就不得不跟著受苦,我齜牙咧嘴費好大盡才爬得遠點,看見小滾球渾身焦掉的毛,以及被血染濕的土地,我趕緊祭出大刀替它擋住雷劫。奈何雷劫總是會避開大刀,非得直劈到小滾球身上。我見小滾球已經奄奄一息,我不由得急了急,狠狠一咬牙就沖到小滾球身邊將妖力護住小滾球根基。

☆、不死鳥卷:十一

對於生靈而言,雷劫是一道生死關卡,要麽化形,要麽命喪。而在外面歷練越多的生靈化形成功越高,而大部分生靈的化形時間都是突然出現,所以他們只能依靠自己來渡過雷歷。

有一道閃電劈下,我幾乎都能聽到我的魚鱗再一次劈裏啪啦變焦的聲音,小滾球則是虛弱的尖銳的喵叫聲,聲音太小太弱,我生怕他命喪在雷劫中,不由得加大妖力護住它根基。忽然一道閃電劈在我們兩個身上,我慘叫一聲滾在地上,被迫中斷用妖力護住小滾球的根基。我又急又疼,擡頭一看,卻發現雲色漸漸恢覆正常,金色陽光重新照耀大地。

我呼出一口氣,終於安下心。

我低頭看著身上焦成一片的褻衣,不由得郁悶,這段時間真是沒有好好愛惜自己。身上自從有了傷疤恢覆以後,就再度因雷劫重獲傷痕。我瞥向正漸漸被金光包圍的小滾球,但幸好它能夠化形了。

我仔細盯著小滾球,他身上的毛漸漸變細變小,直到幾乎完全看不見,皮膚是白皙的那種,暗紅色瞳孔睜得很大回望我,四只爪子也漸漸化作腿與手,一身黑袍。

我目瞪口呆,這,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化形後的生靈還是孩子模樣。小滾球胖嘟嘟矮矮的身體支撐著長袍,睫毛卷卷彎彎十分濃厚,嘴唇鮮艷,他得意洋洋說:“本大爺好不好看?”

下巴脫掉,我呆呆點頭。

小滾球笑彎了眼睛,一只手向地上一抓就要往這邊走,結果噗通一聲摔落到地上,兩只眼眶瞬間溢滿淚水:“疼……”

“……”我忙走過去,扶起他說,拍拍他臉上泥土:“習慣就好,我剛化形那會兒,得學好長一段時間的走路。”想起那段時間還真是痛苦,不用軟軟的魚尾巴,改用腿,兩只腿還必須有力的踩在地上,不然腿一軟就得倒。

“好長是多久?”小滾球白皙的臉色沾滿泥土,表情頗為可憐:“本大爺才不像你這麽笨,必定用你一半的時間就學會。”

我嘴角抽三抽:“二十八日才真正會用雙腿走路。”末了還不忘感嘆:“學會不痛苦,痛苦得是習慣。”

小滾球一句話都不吭,直接化作貓身,懶洋洋趴在我手上:“你還是抱本大爺吧。”

我摸*的頭:“又不能永遠抱你,你忘記我們還有一個熏幻在虎視眈眈盯著你嗎?”

小滾球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慘叫一聲,爪子在我手上一蹬,就要跑,我攔都攔不住,急忙說:“你去哪?”

“避難去……”遠遠的聲音傳來,帶些許壯士一去不覆返的悲涼感。

這可不行,可是我偏偏不能去追他,熏幻還處於重傷中,途中萬一他出現點什麽事情,我不能及時保護他,我大概會難過一輩子。難過?我心裏暗暗對我想法感到無語,我已經無情根了怎麽還會難過,

無奈之下,我只好踩上小藍雲選擇回木屋。

待過三日左右,熏幻的身體終於恢覆如初,只是吃下丹藥的毒性還得慢慢去掉才是。熏幻笑瞇瞇說:“怎地,已經三日未見小滾球?”

我也十分糾結:“他現在已經化形了,還不習慣用腿。聽聞你會逼他走路,一溜煙就跑了,還美名其曰避難。”喃喃地:“生靈化形成小孩的幾率極為少見,我大約以為這至少是幾萬年後的事情了,沒想到這麽快就讓我見到。”噗笑:“一想到他那肉嘟嘟的身體要慢慢才能變為男子,不由得真是覺得有趣。”

熏幻唇角彎起:“避難,呵呵。”

他這話剛落,我就察覺到木屋外流莫的氣息,唔,小滾球也在。熏幻已經走出去,我忙跟上。

流莫總是一臉陽光,他咧嘴,表情頗為無奈的指了指手上的小滾球:“沛沛實在太吵鬧,我一聽聞他原本住在這裏,就迫不及待把他送過來了。”眼睛關心地看向我:“你的傷已經好了嗎?”

“不用擔心,早已恢覆過來。”我笑了笑,望向著一臉戒備看熏幻的小滾球:“沛沛,是他自己給自己取得名字嗎?”

“約莫是的。”流莫說:“我還有些事,改日再尋你,可好?”

不再熏幻面前,我肯定是要應下的,但是在熏幻面前嘛……呵呵,我小心翼翼瞅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不由得心中抖三抖。可流莫的水果對於我吸引還是蠻大的,秉著萬事吃吃吃的原則,我還是選擇應下。當然,小滾球被熏幻強迫留下。

走進屋子裏,我小聲問:“你不生氣嗎?”

熏幻睨我一眼:“你希望我生氣?”

我立刻搖頭,熏幻笑說:“那我為何生氣?”

聽著似乎有些道理,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我小心問道:“以前你都不太喜歡我與別的陌生男子交流,交流了你就會用陰郁的眼光看我,看得我心中發顫。”

熏幻嘆息,松手放掉小滾球,靠近我,輕撫我背後黑色的長發,輕輕地:“如果連虛幻的都在意,我真的是毫無度量。”

“虛幻?”我一點都不了解這是什麽意思,可是熏幻已經換了話題,他說:“我已經尋到一百根不死鳥羽毛,接下去,便是尋三百扶桑葉。”

我心裏抖三抖:“這麽快就尋到不死鳥羽毛,你不會在戰鬥的時候光顧著拔人家羽毛吧。”

熏幻微微一笑:“既然這些羽毛早晚會浴火,又為何不讓我收益?”

我:“……”

通往扶桑島必須坐船過去,任何生靈都不得踩雲,這也算是生靈們給予扶桑神樹的尊敬。熏幻需要的是只能取扶桑島上的扶桑神樹葉,這也罷,還必須是扶桑神樹幹最頂端的樹葉。這意味著,我和熏幻必須爬上扶桑樹頂端處,摘取葉片。聽聞爬上扶桑樹的過程中,會經歷四項苦楚,生、老、病、死,這是一項頗為奇怪以及難熬的歷練,但幸好不會讓爬樹的生靈消亡罷。

我心裏有點惴惴不安,畢竟對於我來說,實在不太喜歡去歷練。不過幸好通往扶桑島的集市是非常熱鬧的,這讓我有點微微興奮,聽聞集市裏賣著許多美味的東西,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可以吃到許多許多不同生靈種植出來的水果呢?

我本以為熏幻至少會把小滾球鍛煉得學會走路,再帶到集市去,卻沒想到他壓根就沒有教小滾球走路的意思,直接打包好一切就離開這裏,惹得小滾球好生開心。

我有點委屈,問熏幻:“為什麽你非得教我學會走路,卻不管小滾球?”

小滾球一爪子過來,嚷嚷說:“我名為沛沛,可不是小滾球!”

我才不理他,開玩笑,當初給小滾球取這個名字,就是等著他化形以後嘲笑他呢!

熏幻含笑說:“你我為雙生比目魚,在我心目中,我們是為夫妻。我不教你,教誰?”

我更加郁悶:“這與我只願意用魚尾巴在水中游有何關系。”

熏幻微笑:“你忘記我們的長老……”

我頓時閉住嘴巴,任何被長老們發現只願意用魚尾巴在水中游的比目魚,都會被迫教會走路,聽聞長老們教比目魚學會用雙腿走路的過程十分痛苦!

小滾球還在我懷裏鬧騰,因為我抱著他,所以他很方便把我的手用來磨爪,雖談不上疼,卻格外讓我覺得不舒服,於是抓住他的爪子說:“行行,以後就叫你沛沛。”

小滾球這才露出心滿意足的眼神,懶洋洋趴在我手上。

集市來來往往,好一番熱鬧。

正當我與熏幻應小滾球要求,進入一家貓族食用鋪子,我轉頭間忽然看見一家水果膳食鋪子。二話不說,我抱著小滾球腳尖一轉就走向水果鋪子,小滾球立刻抓我:“貓族食用鋪子!”

我哼聲:“才不要,貓族食用鋪子肯定沒有我喜愛吃得果子。”

小滾球連聲:“有的有的!肯定有的!”

我不屑:“肯定沒有水果鋪子品種多!”

小滾球尖叫:“本大爺要吃貓族膳食!”

我立刻捂住它的嘴巴,頗為不好意思會看周圍,有只生靈笑吟吟說:“靈貓果然活潑,連我都想要找一只來陪伴。”

“呵呵。”我幹笑三聲,趕緊抱緊不安分的不滾球,走向水果鋪子,卻意外碰見正好從水果鋪子走出來的熏幻。

我驚訝:“你不是在我背後嗎?”

熏幻輕笑:“你們這番鬧騰,也不知曉要幾時才能去扶桑島。”揚了揚手中的東西:“貓族膳食以及水果都已經備好,今日就去坐船吧。”

我萬分糾結:“剛趕到這裏就急著去坐船,會不會太早?”實在不想面對爬樹這個讓我倍感憂傷的問題,這會讓我食用我最愛的水果時都會咽不下。

熏幻慢慢走在前面:“不急,許多事情越早做時間越好,畢竟我已經等不及了。”

這下輪到我好奇:“等不及什麽?”

熏幻朝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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